君儿9诗81首

北京白癜风医治医院 http://www.baidianfeng51.cn/baidianfengzixun/wuliliaofa/294.html

《晚炊》

黄昏降临

青菜泡在盆里

厨房安静

下到尘世的光安静

长途跋涉的先知安静

他告诉我

饮过这杯茶

就该开始晚炊了

《词色》

写工作专报

用了一个词戮力同心

领导提出戮字写错了

现在都用勠力

我说这是个成语

文字不用讲政治吧

我引《史记·项羽本纪》

臣与将军戮力而攻秦

我引《墨子·尚贤》

与之戮力同心,以治天下

领导最后拍板

就用勠力

年以后

现代汉语词典已经

这么定了

《时空》

扫了一眼路口

新竖的交警值勤牌

两个熟悉的名字

是我写诗的同行

李伟,李岩

他们在我生活的城市

指挥着交通

《小蛾》

昨晚打的山药黄豆粥

落进一只小小的飞蛾

它应是进食后再无法出来

因此壮烈牺牲

我把它用勺舀出

处理它牺牲后的余留

和我一起生活在这屋里的

八万四千虫

若我没有食物留给你们时

你们要学会自力更生

《锦帆街》

和同事去检查

一条街路灯安装情况

天天从此街街口经过

竟是第一次

知道它的名字

知道以后马上又忘了

只记得一个“锦”字

遂自作主张

称它作“锦帆”街从此它就与唐朝

与商隐和诗歌有关

再不会忘记

《生死》

云竹死了

开运竹黄了

麒麟掌一身翠绿

倾身够着

护栏外的阳光

《邻家老人》

邻居大哥

7点50时牵了

他脑门和右眼有块

黑毛的小白狗

下楼遛

我们一起出门

我叫了一声小白

问几岁了

他说8岁了

相当于人的60多

“看起来还是活蹦乱跳的”

“小狗的寿命比大狗长一点

最多也只能活到14、15岁

一半已经去了”

同行的几分钟里

一个50多岁的男人

就这样带着他60多岁

儿子一般的宝贝

感慨着时光的流逝

《读屏时代》

一辆公交车

缓缓超越

我坐的公交车

侧头一看

从车头到车尾

整个车厢

静悄悄地

所有人都在低头

读着手机

认真,专注

像一群听话的

小学生

《9.30》

实体店铺

纷纷凋落

连正拆的店

都挂出了

红旗

《爸爸》

爸爸有双巧手

地里的活没有他

不会干的

又好又快

力气又大

背麻袋能把斤

直接甩到肩上

爸爸会打桌子凳子

会修理和组装自行车

会给我和姐姐读小人书

会捕鱼且是能手

会脱坯盖房

几年里给两个儿子

盖了7间砖瓦房

我想不出有什么

是爸爸不会的

公交车上有个女孩

电话里一口一个爸爸

而我和爸爸好象从来

没有撒过娇

对了爸爸不会宠他的

女儿们

他曾有三个女儿

弥留的床边

就只剩我了

《海棠二度》

有一年

楼下的海棠树

突然在11月

再度开花

我惊诧得不明所以

又没有谁可以求证

就围着树

转了一圈又一圈

初冬开花的海棠

和四月开的海棠

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

回想整个一年

这棵树可能经历了什么

我都经历了什么

除了盛开的花朵

树和我最后都没有

什么答案

《又到秋深蟹肥时》

超市里

被五花大绑的

螃蟹

38元一只

我碰了碰

它没动

但旁边一只

晃了晃

小小的触手

我才知道

它们活着

承受着买前

不,是蒸前的

监禁之刑

《火星地图》

九月起死回生

我在新浪网上

看到了火星地图

它像极了灾难片里

人类消失以后的

地球荒无人烟

太干净了真的

甚至可以

称得上完美

《付师傅》

开出租20年的付师傅

最佩服的是山东来的师傅

他说起一对夫妻

女的开白天

男的开晚上

一年挣20多万

在塘沽买了房

女的晒得黑锅铁一样

男的脸色一直惨白

《大娘水缸》

小学建在村外

地震后盖的平房

上课上得口渴

小伙伴们三三两两

趁课间飞跑回村喝水

因为家在村南

离学校远

我常去的是路口第一家

我叫她大娘

大娘和善从不拒绝

我跑到堂屋水缸边

抄起水瓢就饮

饮完说一声

大娘我走啦

就又跑回学校

三十岁四十岁

回老家时

还能见到大娘

她的背驼得厉害

脸上布满的仍是旧日

慈善的笑容

《游村》

小学时

学校有时会组织游行

大概也有村民加入

长长的队伍

从A村走到B村

再从B村走到C村

边走边跟着领队

喊口号

记得最清楚的一句口号

是“打倒懒婆懒汉

光吃不干”

《半生》

半生经历

像默片镜头

从眼前顺叙倒叙

插叙着漂过

偶尔一两帧

剪辑得很出色

我就像导演一样

喊一声

“停”

《敏感》

夜里3、4点

小区里一车

开始疯狂鸣叫

是报警器吗

我不知道

之后每隔半个小时左右

差不多一叫

安睁的夜被吵醒

这么敏感的车

要怎么在这坚硬的人间

安全地活着

《北方人》

我正坐在

四星酒店大堂

旁边一个男子

突然对着电话

语速如流讲起来

作为北方人

我分不太清是广东

福建还是台湾话

汉语是一条

多宽的大河

每一支流都有它

自己的说法

《云购》

五斤大蒜

佐以诺曼·梅勒

《刽子手之歌》

淘宝,60元

这一天已足够完美

是的,完美的一天

诺曼·梅勒

佐以大蒜

《懒妇》

把所有的

家常衬衫

穿过了一遍

它们四处散落

带着油烟

应该先洗哪件

(不会机洗)

仍没有最后了断

眼看着

第二遍

上身来穿

即将开始

《一首诗》

一首诗

是一包炸药

一首诗

是一段肝肠

《远方以远》

车上长桥

前面将雨前的灰蓝色天空

让我有一瞬间误以为

那是大美的青海,云南

和西藏

而不是我住的北园

两栋楼的小区

《秋雨梧桐》

桐树大道上

一夜风雨吹落

不少悬铃果和梧桐

枝枝叶叶

拾起来一枚

那仍在的翠绿

让我心醉

手上还有一枚去年的

香气仍在

所有经风沐雨过的生命

身体里都会有这种

醉人的香气

《庚子年纪事》

庚子年写诗

有一个战时般的背景

摊开本子

必须先写下此刻的

|96

意思是世界感染

冠状病毒人数万

死亡96万

《庚子年纪事》

可能白天咖啡喝多了

午夜躺下怎么也睡不着

想起今年从1月到现在

除了去了一趟北京

还哪也没去过

于是我把跨过一座桥

去过两个自然小区

都算作了今年的旅行

《庚子年纪事》

认识的一个导游

最近一段时间

又开始在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hongxbscs.com/zyjx/7323.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 热点文章

    • 没有热点文章

    推荐文章

    • 没有推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