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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鸟缘
石凌云
冬天,我来到大山,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看鸟、拍鸟。
当然,冬天的山有的是美景。没有娇艳的花,却有红红的叶;没有婆娑的树,却有潺潺的溪;没有奇崛的怪石,却有飘逸的云朵。在山上,每一片风景都让人神迷,但我还是最喜欢看鸟儿翩跹的舞姿,听鸟儿悦耳的叫声。
古人有许多写鸟的诗句,春天有“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夏天有“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秋天有“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哪怕是冬天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都让人喜欢得紧。可以说,有山的地方就有鸟,有鸟的地方必有林,唐诗中关于鸟和山林的诗句,已经成为我们几千年文化的一部分。
早晨,晨雾朦胧。刚进入大山,我就看到一群小麻雀叽叽喳喳挤在一丛枯黄的芦苇上,好像在讨论着什么。周晓枫说:“麻雀是鸟类里的平民”,确实,麻雀很是亲民,屋檐下、草丛里都可以看到它们的身影。它们浅灰色的玲珑身体在冬季有些肥硕,但这并影响它们飞行的速度,它们上一刻还一起停留在一株枯树上,下一刻可以倏然飞走,不见踪影。走在山间,抬头看见荒疏的冬枝上静静栖着几只麻雀,我们的心和整个山林一样,瞬间一片安宁。就像现在,我镜头前的这群麻雀,姿态各异,它们没有因人的到来而突然飞走,而是瞪大双眼,注视着陌生的镜头。还有护栏上的一群,它们紧密的靠在一起,有的在沉思,有的在议论,有的在倾听……特别像“排排坐,吃果果”的小朋友,虽然坐姿各异,各具情态,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可爱。
太阳升起来了,在冬日早晨金色的阳光里,我的镜头捕捉到两只白头翁,它们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自由自在地在天空追逐。透过枝叶的缝隙,可以看到它们淡红暗黑交错的鸟背,以及灰白的头顶,尖尖的短喙。我想再靠近一点,鸟受惊而飞,羽翅翩然。想起第一次和白头翁的相遇,那时我并不知道它是什么鸟,只是听到校园深处不时传来清脆的鸟鸣声。校园很安静,有细风吹着玉兰肥厚的叶子,阳光暖暖的打在玉兰树上。忽然,鸟鸣如婉转的笛音,将几个简单的音符串成一首歌,这支歌有起有伏,衔接自然,旁边还有另一只白头翁的应和,像是钢琴中的伴奏,特别和谐。两只鸟的一唱一和,恐怕是这个世界最美的情歌了。我从来没有留意,世上还有如此好听的鸟鸣声。“不知小鸟缘何事,也向花前白了头”,其实我们不必纠结它们为何白头,只记住它们白头偕老的美好寓意就好,就像我镜头的这只白头翁,它迎着晨曦,对自己的另一半诉说着自己的绵绵情思。现实生活中,我们女人多么希望听到这些动人的情话啊。
下午下山时,一路鸟鸣伴随着我,我的脚步顿感轻松。转过山坡,是一片茶整齐划一的茶园,像军队里的豆腐块被子,也像我们吃的面包——毛毛虫,不过是绿色的。刚翻越了几个山头,见惯了壮阔之大景,忽然看到茶园优美之小景,我的目光也柔和起来。不经意间,我看到茶园里一株孤零零的树上一只鸟在休息,它灰色的脊背,黄色的肚皮,咕噜噜的眼珠在不停地转动。只见它一会儿站在枝头,精心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一会儿又转过身子,惊奇地注视着路人。好似这些精心打扮,只为了等待自己的爱人。这些就像我们年少的时光。谁没有自己年少的欢乐时光呢?可是,年少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谁又能像山中的鸟儿那么自由自在呢?想起年轻时听方琼在《新年新诗会》上的朗诵:山雀子噪醒的江南,一抹云烟。我那么喜欢这句诗,以至于看到有鸟的地方,总是吟诵这句诗。想那山雀子如何躁动,才能唤醒江南的整个春天?方琼那些像山雀子一样美的声音,又有几个人记起?又想起总被同事笑的一句话,丰子恺年轻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子的。是的,年轻时,就该学学山中的鸟儿,飞翔像山风一样迅疾;落下像一片云彩罩地。喜欢欢歌的人,就尽情地吟唱;喜欢跳舞的人,就尽情地舞动。像山中的鸟儿一样尽情地活过,此生无悔。
在茶园里拍了好多张姿态各异的鸟,直到它展翅飞走了,我才停歇下来。回来翻看的时候,总感觉不尽如人意,我没有把山中鸟儿自由自在的神韵拍摄下来。其实拍鸟被看作摄影的最高境界,一位鸟类摄影家说过,拍鸟与人的人品有关,人品好的人才能走近鸟儿,和鸟儿成为最亲密的朋友。与鸟结缘,不仅仅是要拍出它们鲜为人知的画面,更重要的是能像摄影家一样爱鸟护鸟,与鸟和谐相处。我想,这才是最美的鸟缘。
去大山看鸟吧,你会发现,你的心会久久地停留在那一片鸟儿的世界。
此文发表在年2月15日《姑苏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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