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的一天,我在楼下捡到一只小麻雀,还飞不高,由于小区里的野猫很多,怕它出事,就把它捉回来放在一个鞋盒里,第二天早上放在我家的窗台上,由于我住在六楼,是顶楼,所以小麻雀很轻松的就飞到楼顶去了,我一直都把那个鞋盒放在窗台的同一个地方没动过。过了一年左右的时间,有两只麻雀竟然飞到那个鞋盒里来做窝啦,不知道它们中间有没有上回那只被我救了的小麻雀。再过了一段时间,感觉麻雀好像已经生了蛋了,在孵窝,趁它们出去找食的时候,我悄悄打开鞋盒看了一下,哟,有五个蛋!再过了一段时间,能听到鞋盒里有小雏鸟的声音,麻雀们也忙碌了起来,整天都出去找食喂雏鸟。
在老麻雀育雏期间,发生过一件惊险的事。有一天早上,我起床时听到窗台外面老麻雀急迫的叫声,心想怎么啦,有危险啦?从厨房的侧面窗户一看,原来是那个鞋盒快塌下去啦!事情是这样的,我家窗台外面打了一个铁架子,平时是放些花盆之类的,铁架子中间有很多的空格,鞋盒就是放在铁架子上面的。因为昨晚上下了一场大暴雨,鞋盒被雨水浸了一晚上,已经软了,都快从铁架子的空格上掉下去了。于是我当着老麻雀的面,把鞋盒给放到窗台上的一个雨淋不着的角落里,之后老麻雀就再也没叫过啦,没事的时候,我还在窗台上放上一些小虫、馒头和米饭,时间长了,老麻雀看到我都不怎么叫唤了,它知道是我救了它的那一窝小宝贝。
过了几天,我趁老麻雀出去找食的间隙,轻轻地打开盒子一看,五只小麻雀雏鸟已经都孵出来啦,不过很可惜,死了一只,看来老麻雀整天忙忙碌碌的找食也不够养活这一家子呀。老麻雀回来后,不一会就叼了那只死雏鸟飞出去了,为了给它减轻喂养的压力,趁它出去处理死雏鸟的时候,我偷偷的拿了其中一只最小的雏鸟,以免再次发生因食物不足而饿死的悲剧。老麻雀回窝后,很快就又钻了出来,站在窝边,歪着个头发呆,可能是在想:“窝里到底有几只小麻雀,刚才是四只吧,现在怎么好像少了一只呢?”之后,那只小家伙就得到了我们一家人绝对精心的照料,健康茁壮的成长,我们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奇奇”。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只极有灵性、却不幸遇难的白头翁,它可是这只小麻雀奇奇的音乐启蒙老师哟。那只白头翁,我们给它起名叫笨笨,是去年的5月4日在我们这边的一个小山上掏到的,当时拿走两只,另一只起名叫聪聪。不过在它们羽翼渐丰时,笨笨却迎来它短暂生命中的第一个劫难。
在笨笨刚学会小飞一下时,不小心被我们家的微风扇给打着了翅膀,而且还是最大的一个微风扇,当时就听“啪”的一声,笨笨就被打到桌上不能动了,我吓坏了,赶紧过去看一下,结果发现笨笨的一支翅膀不能动了,耷拉了下来,当时笨笨就动不了啦,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不过被打中的翅膀却惨不忍睹,整个翅膀根部全都是瘀紫肿大,第二天就有些发黑紫色啦,也不知道这支翅膀废了没有。看着笨笨痛苦的样子,我心里难过极了,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就按照对人跌打损伤的处理,把云南白药撒在药酒里,搅均了,用棉签轻轻擦拭在笨笨的伤肿处,过了几天,伤处的羽毛已经完全没有了,只有露出黑紫色的皮肉,而且都有些干瘪的迹象啦,我心想,完了,这支翅膀看来是没得治了,唉,可怜的笨笨。不过想归想,我还是没有放弃对笨笨的治疗,每天照样是涂药酒和上云南白药粉。没成想,三四个星期后,这只翅膀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笨笨又能飞了,我当时感觉简直是难以置信,这小家伙的生命力也太顽强啦!
而笨笨的第二个劫难,我并不在场,我爱人目睹了整个过程。那天中午,我不在家,等我回到家时,我爱人跟我说了一件事。当时她把笨笨和聪聪各放在一个笼子里,然后把笼子放在日后拿到奇奇的窗台上,而一上午,就有一只大鸟,连着三次都飞到它们的笼子上,聪聪和笨笨吓得大叫不止,我爱人从厨房旁的窗户看到了,就过去赶那只鸟走,谁知那只鸟一点也不怕人,就站在笼子上不走,我爱人提着笼子晃它都不怕。没办法,我爱人最后拿了根棍子去打,它才不情愿的飞走了。据我爱人说,那只鸟很大,有一条很长的尾巴,身上的羽毛有黄绿蓝红几种颜色。我想了半天,觉得有这些特征,又不怕人的大鸟,很像是金钢鹦鹉之类的鸟,结果上网一查,我爱人又说不是,这让我感到很不解,直到现在我都搞不清楚那可能是什么鸟,或许是大伯劳之类的食肉鸟?
前面我曾经说过,由于奇奇比较粘我,导致了我爱人和女儿的妒嫉,经常对它进行一些小小的“折磨”,从而导致奇奇与我爱人之间的关系越发敌对,看见我爱人一来撒翅膀就逃。但自从笨笨死后的第三天,奇奇对我爱人的态度却发生了度的大转变,除了出笼时先去找笨笨外,其它的时间都是围着我爱人转,向她大声的叫着,一步都不离开她,连我对它的招唤也大多不理不睬。一个星期后,奇奇跟我爱人的关系可以用“如胶似膝”四个字来形容,没事就飞到她的肩膀上、头上,亲昵的叫着,甚至还会用嘴去亲吻我爱人,与先前的那种敌对态度简直判若两鸟,很多行为,之前完全都没做过。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能令奇奇的性情大变,让我感到很费解。思前想后,我觉得不外乎有两种可能性来解释。
第一种可能性:奇奇能读懂我爱人对它哭诉的那些话,知道我爱人厚葬了笨笨,所以对它的态度就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第二种可能性:按照民间迷信的说法,一个生命,如果死后它的身体是不完整的,特别是头部缺失,那么它的灵魂是不能离开它死去的地方的,由于我们把笨笨的遗体就葬在自家窗台外的花盆里,而笨笨的灵魂又无法离去,所以极有可能就附着在了奇奇的身体里。因为笨笨生前与我爱人之间的关系是非常融洽的,所以导致了奇奇对我爱人的态度也发生了巨大转变。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也知道以上的某些解释听起来有些荒谬可笑,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可以来说明上述现象呢?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宁愿相信是笨笨的灵魂附着在了奇奇的身上,而我们每天也仍旧可以时时刻刻和笨笨在一起。
闲遐的时候,我也曾静静想过,为什么笨笨短暂的一生,会遭遇到如此多的磨难?!瞑瞑之中似有天意一般,注定它是活不长的,莫非真是我当初逆天运行事,所以注定了笨笨劫数难逃?
记得当初我在掏这窝白头翁时,看见一窝共有四只,在这个小小的窝里,笨笨是被压在最下边的,从上面看下去,几乎找不着它在哪里,如果不是把上面的几只给拿开,可能你都不会注意到下边还有这只最弱小的小家伙。本来我是想挑一窝中两只最大的养,但就是因为笨笨长得太弱小啦,使我生了怜悯之心,临时改变了主意,只挑了其中一只最大的,也就是后来的聪聪,而另一只则选择了最弱小的笨笨。但是,按照常理来说,以当时的情形来看,笨笨被压在窝的最下面,平时肯定是不能及时抢到老鸟的喂食,从而导致体型的弱小,弄不好在未出窝前就有可能因营养不良而夭折,当时奇奇窝里的五只麻雀就有一只因此而死亡,如果不出意外,这应当才是它的命吧,而我这时偏偏选择了它,也就是逆天运行事,将本应在出窝前就死亡的它给救了回来。但人算是不如天算的,既然天意如此,你再徒劳也是枉然,所以后面才有了被微风扇重创、大怪鸟从天而降、洗温水澡抽筋数十分钟均险丧命的意外发生,而这几次意外发生的时候,因当时都有人在场,人为的进行了干预,所以才能使笨笨数次逃过劫难,但最后的那一次,因为家里完全无人,所以当灾难发生时,它就再也劫数难逃啦。唉,不知道我当初的选择,到底是救了它,还是害了它呢?不过之后奇奇的性情大变,使我有了些许的欣慰,或许笨笨正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延续着它和我们之间的这一份未了情缘。
后记:这篇文章终于迎来暂时的大结局了,在此文写作期间,数次情绪都难以自制,因为回忆起的不光是跟笨笨与奇奇在一起的那些快乐时光,还包括笨笨遇难时的震惊和伤痛,有时不知不觉间竟然泪流满面,无法下笔。。。在笨笨遇难整三个月的时候,我决定把这件事讲述给大家听,一方面是为了纪念笨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长久以来在心中那份挥之不去的情结。故事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了,但我与鸟类之间的情缘,却并没有因此而结束,或许过些时日,等有了更多的素材与心灵感悟的时候,我会继续此文章,再续人鸟之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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